【策瑜】致時光消磨的他們(一)
【策瑜】致時光消磨的他們(一)
＃策瑜的學生時代
＃跟歷史沒毛關係
＃一段青澀的時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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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們相遇的那天，柳絮漫天飛舞，陽光撒在樹下的男孩臉上，而他似乎睡的正熟。
風吹起了另一位男孩有些長的頭髮，他懷中抱著兩三本書，經過躺在樹下的男孩身旁。
睡著的那人感覺有隻手輕輕地搖了搖他的手臂，睜開眼，模模糊糊地看見一張清秀的臉蛋，那人輕開口，說
「同學，醒醒，上課了。」
男孩呆滯著點頭，說了「謝謝。」
而那人轉身就這麼走進教學樓。
男孩記得，那人有一頭烏黑的長髮。
孫策從小就是孩子王，他從來不缺玩耍的同伴，他愛笑、大方、好相處，一上小學就成為班上的風雲人物，同時他也像一般小孩子一樣，頑皮、活潑，帶著一群人鬧啊鬧的，孩子們便玩笑著叫他老大。
「孫策！你是不是又打架了！」
「老師！是他們先欺負我兄弟的！」一臉不服氣，孫策是很講義氣的人，從小學就不乏因為打架被老師責備的事。打贏了，倒還好，因為量對方也不敢告狀，打輸了，可是要通知家長的。
對此，孫堅倒是不怎麼在意「哈哈，小孩子嘛，打打鬧鬧很正常啊，長大了就不會了。」但每每被通知去學校，面對老師的嘮叨孫堅還是會對孫策做出懲罰。
孫策記得，又一次跪在牆邊頭上頂著書，他滿臉的不服氣，明明是對方先挑釁的，自己不僅被打還要被罰，可是像他這樣脾氣牛一樣倔強的孩子，怎麼樣也不會道歉的。
「策兒，想知道怎麼樣打架不會被罰嗎？」父親蹲下，雙眼和自己平視
「想。」他看著父親，眼底閃著光
「就是別讓我們知道。」孫堅笑笑，拿起孫策頭上的書
「走吧，開飯囉。」
從此孫策打架再也沒輸過。
周瑜知道孫策是在小學五年級時，那時的孩子五官已逐漸長開，孫策生的俊俏，眉目間已然有幾分少年的樣子，自然吸引得那些情竇初開的女孩兒個個傾心愛慕。
周瑜坐在位子上安靜的讀著書，坐在他前面的兩個女孩正十分熱切地討論隔壁班的男孩。
「好羨慕隔壁班的女生喔～可以跟孫策同一班。」綁著馬尾的女孩說
「孫策真的好帥喔。聽說他打架從來沒輸過，還有一堆男生認他當老大欸！」
周瑜本來無心偷聽別人說話，可是兩個女孩越聊越興奮，他想不聽到都難。他不禁想著，孫策，是個怎麼樣的人。可惜這個念頭隨著上課鐘聲響起，很快的就被拋之腦後了。
記得一次體育課，剛好兩個班同時都在操場，便合併一起打球，孩子的天性愛玩，雖然一開始有些扭捏，但不一下子就玩鬧了起來。
「妳看妳看！孫策好帥喔～」周瑜撿球時恰巧就聽見了女孩兒的尖叫聲。順著尖叫聲看去，一群男孩子正打著躲避球，周瑜看見飄動的衣角，然後，他聽見一個著急的聲音「小心！」再然後，他就被迎面而來的球打中了。
周瑜重心不穩地跌坐在地，他感覺有沙子跑進眼睛，刺痛刺痛的，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。
「別用手揉。」一隻手拉下他揉眼的手，力氣不大不小，因疼痛引起的淚水中，他模模糊糊地見到有個人輕柔地幫他把眼裡的沙子吹掉。接著，他就被聞訊趕來的男老師抱去保健室了。
周瑜記得，那人有著好聽的聲音。
孫策的成績不算好，他總認為書本上的東西無聊又沒用，幸好孫堅也不太在意他的成績，只要別滿江紅就好。
期末考就要到了，孫策已經六年級了，大概是想把最後一次考試考好，周圍都瀰漫著緊張的氣氛，孫策和一幫小弟興許也不好意思干擾用功的同學，或多或少拿起了書來讀。可好動的孩子們哪裡靜得下來呢？一放學便原形畢露，該哪兒玩哪兒去了。孫策和朋友打打鬧鬧的甩著書包跑向校門，沒有注意到走在一旁的男孩，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。
周瑜的成績很好，下課也安安靜靜地坐在位子上讀書，並不是他多喜愛讀書，對他來說，教科書上枯燥的知識還不如家裡書庫的書有趣。或許是因為家庭環境的薰陶，讓他從小就有看書的習慣，也或許是因為他不太主動與人親近，只好把時間花在課業上，在其他孩子眼中，他彷彿很難相處，加上不冷不熱的態度，漸漸地，周瑜就習慣一個人了。
一如既往地抱著書走向回家的路，一群孩子打打鬧鬧地從他身邊跑過，中間的男孩被簇擁著，笑鬧著，轉眼間便跑出校門。周瑜不禁想著，如果他也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該有多好。
很快地，期末考的成績公佈出來了，佈告欄面前人山人海，周瑜卻看都不看，逕自走進教室。
「欸，孫策你要不要去看看？」
「不用了，你去看吧。」孫策並不在意自己的成績，也對排名沒什麼興趣。
向朋友揮了揮手意示教室見，孫策轉頭打算離開「哈哈，周瑜那傢伙又是第一名，恭喜你啦～萬年第二。」「吵死了，本來以為可以在期末考超越他的...」前面兩人的對話讓他停下腳步
「你們說，拿第一名的都是同一人？」人類是充滿好奇心的生物，竟然有人可以次次拿第一，這引起了孫策的好奇。
「欸，是啊，那傢伙每次考試都拿全校第一。」搭著另一人肩的說
「你們說他叫什麼？」「周瑜，怎麼了。」考第二名的男孩說，他似乎對突然冒出來的人有些不耐煩。
「沒事，謝了。」揮了揮手轉身繼續往教室前進，孫策默默的唸著
「叫周瑜，是嗎。」
時間如白駒過隙，今天已經是畢業典禮了。鳳凰花大片大片地開放，和徐的風吹落一地花瓣，紅色的花瓣落在男孩的肩頭，他卻無動於衷，四周的同學興奮地談天說地，過了今天，大家就是初中生了。
禮堂的布幕上掛著一帆風順，校長慈愛地看著每位畢業生，說著致詞。
窸窸窣窣的交談聲，音樂聲，絲毫影響不了孫策的心情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旁邊的朋友聊著，就在快要睡著之際，他忽然就想起來，今天的畢業生致詞好像是那個叫周瑜的人代表，想到這，他忽然就不想睡了『周瑜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？成績這麼好，會不會一副書呆子樣。』
孫策笑了，看向講臺，他有些期待"周瑜"。
最後，孫策仍然沒有見到周瑜，畢業生代表也換成了那天在走廊的第二名。
心中有種不知名的失落感。
周瑜其實不在意有沒有參加畢業典禮，對同學也沒有什麼留戀，只是無法好好和待了五年的學校道別有些遺憾罷了。畢業典禮當天，周瑜搬家了，本來他們老家就是在舒城，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而來到壽春，現在也只是回家而已。
周瑜看著車窗外，細細地咀嚼著這些年的記憶，竟感到有些不捨，或許是待得久了，離開時便嚐出了苦澀的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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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透過窗簾微微照亮房間，床上的男孩睡的正熟，房門卻被無情的推開，發出喀嚓的聲音
「仲謀，仲謀！快給我起來！」
「好啦，不要掀我被子！」
「香香都已經起來了，你哥我可不想開學第一天就遲到。」
今天是孫策上高中的第一天，也是他弟弟，孫權，第一天上初中。
「爸媽，早。」「權兒起床了嗎？」「叫了，沒起。」
孫策拉開椅子坐下，拍了拍妹妹，孫尚香的頭。
孫家的早晨一向是如此和諧，陽光撒滿整間屋子，陣陣早餐的香味撲鼻而來，培根在平底鍋上發出滋滋的聲音，吳國太笑著幫孩子們端上早餐。
「策兒，權兒跟香香等等就麻煩你啦。」「沒問題，我們之前不都一起上學的嗎。」「策兒越來越有哥哥的樣子了呢！」
孫策拿起酥脆的吐司一口咬下，順道瞥了眼打著哈欠坐下的孫權「就你賴床，叫你不要熬夜打遊戲又不聽。」「好啦，哥你真像老頭子。」
「你哥這叫健康。」孫策瞪了一眼孫權，報復似地叉走他盤子裡的培根。
面對自家哥哥幼稚的行為，孫權可謂敢怒不敢言，畢竟自己也打不過他。
「好了，快吃一吃該出發了，不要開學第一天就遲到了。」孫堅放下咖啡，下了命令。
「「是。」」
一如既往走過鳳凰花開的小路，少年左手牽著個小女孩，右邊走著個男孩。少年生的英俊挺拔，十五、六歲的年記，他不時和旁邊的男孩拌嘴，手上卻輕柔地把飄落在小女孩頭上的花瓣拿掉。
順利把弟妹送到學校後，孫策慢悠悠地走向高中部。他是國中部直升的，對於學校已經很是熟悉，自然不會有什麼適應問題，進到教室時剛好趕上開學典禮，孫策跟著班上隊伍往禮堂前進，環顧四周，有些熟面孔，但他沒有向前搭話，而是一反常態靜靜的走著。
開學典禮說實在很無趣，校長千篇一律的致詞也埋沒在新生的談笑聲中。
孫策睡了一整個開學典禮，他被旁邊同學搖起來時人已走了大半。他謝過旁人後便起身晃回教室，經過一顆鳳凰木時，竟不知為何想起了幾年前在小學的樹下，那個叫醒他的人，有著好看的烏黑長髮。明明不管是季節或場景都差異頗大，他卻恰恰就被勾起了這段回憶。
「可惜沒看清她長怎樣。」晃了晃腦袋，孫策便不在去想這件事。
開學日的行程不多，大多是讓新生熟悉環境和同學，班導倒也十分乾脆，講完事項發完課本後就讓大夥自由活動，只要注意別吵到別班就行。
孫策本身就很好相處，加上同學大都是來自同個國中，不一會兒便混熟了。
他在班上逛了一圈後回到座位，看看時間已經要中午了，孫策和熟識的幾個朋友說好要去食堂吃午餐，收拾一下課本堆進抽屜，他突然注意到自己的同桌一直沒出現。
瞥了眼隔壁空空如也的桌子，孫策不禁想，誰這麼大牌連開學典禮也不來，但又想說不定是有事耽擱了吧。
於是，他整天都沒見到自己的同桌。
第二天，孫策送完弟妹去學校，不急不徐地壓著點進教室，回應跟他打招呼的同學後走向位子，他看見了，一頭烏黑的，及肩髮。
他的同桌，低著頭看書，窗外的陽光透過窗戶柔柔的，映在他的臉上，他的皮膚有些白，翻書的手指修長，制服一絲不苟，扣子也扣到最上面一顆。
孫策愣了一下，旋即就走向位子，放下書包拿出課本，當他正想開口跟同桌打聲招呼時，就聽見班長一聲「起立！」接著老師便走上講臺，他只好訕訕然的翻開課本開始聽課。
老師簡單的自我介紹後便開始上課。孫策轉著筆，老師上的內容也沒聽進去多少，他轉頭看向旁邊的同桌，那人認真的看著黑板，不時低下頭來寫些筆記，他的睫毛有些長，下頷跟脖頸呈現一個美好的弧度，髮尾溫馴地貼著，一陣微風突然吹得稍稍飄動。
孫策也毫不避諱竟自盯著那人，彷若就是要讓他發現一般。
不知過了多久，興許只是一下，被他盯著看的人在課本上寫了什麼，然後往他這邊推了一點『好好上課。』
孫策笑了，一般人都會先問為什麼盯著自己看，而同桌卻是先提醒自己好好上課。
他也學著在自己課本上寫了字再往旁推了推『聽不懂，不想聽。』
那人看了一眼，快速寫道『隨便你』便轉頭回去。
有趣的人，他想，在課本上又寫了『我叫孫策』，沒想那人竟看也不看，似乎已經決定不再理他，這是孫策第一次被無視，但他也不惱，笑著把課本拉回來，視線卻沒有收回來。
隨著下課鐘聲響起，老師說了下課，班上又熱鬧了起來，孫策心情很好，他笑著打算開口
「周瑜。」愣了一下，沒想到一直無視他的同桌先開口說了
「蛤？」幾乎是下意識的發出單音節，孫策腦子裡似乎有什麼閃過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。
「我的名字，孫策同學。」周瑜看向他，叫了他的名字。
「哦哦，周瑜，很好聽的名字。」孫策笑了，他覺得，周瑜的眼睛很好看，乾淨的，不含雜質。
「所以，孫策同學，可以請你為剛剛上課的行為解釋一下嗎。」
「沒什麼原因，不想聽課，你剛好是我同桌，就觀察一下了唄。」
周瑜幾乎是秒秒鐘忍住了想翻白眼的衝動，他把視線移回，從抽屜拿出書來看。
「欸欸，別不理我，我們可以認識認識一下啊。」孫策見周瑜沒有繼續跟他交談的意思，不知為何竟有些慌張，想和他交朋友的念頭也隨之而起。
「我認為我沒有理由跟你認識。」
「那我們來交個朋友吧！這樣就有理由認識了嘛！」周瑜一臉看怪人的樣子看向隔壁笑得燦爛的同桌
「...隨便你。」
周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選擇每天通車到壽春去上高中，或許是因為那是重點升學高中，又或許是這裡的氣氛。
並不是說舒城不美，相反地，周瑜覺得，舒城是個如詩如畫的地方，每到桃花開的季節，花瓣紛紛揚揚地散落，空氣中充滿淡柔的香氣，真的很美。
可是壽春，他待了五年的地方，總是讓他覺得懷念，不管是鳳凰木的小路，還是轉角處的小雜貨店，好像處處有著生活點點滴滴的記憶。
「我回來了。」他說
開學日當天，周瑜一大早便坐上了開往壽春的公車，此時天剛亮，他起床時強壓下的睡意又涌了上來，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。
再醒來時，公車已開到了終點站，他只好再轉搭另一班公車，禍不單行，回程的公車在路上出了車禍，眼看著時間晃向了十二點，而司機還在為誰先撞誰而爭論不休，周瑜嘆口氣，看來他應該是趕不上開學典禮了。
第二天，周瑜到學校時校園只有三三兩兩的人群，花了一點時間尋找教室，他向坐在第一個位置的女生問了他的位置，那女生愣了下，隨即意識到他是昨天沒來的同學「我記得你好像坐在孫策旁邊，就是最後一個靠窗的位子。」女生指了指最後一排，周瑜謝過後便走向位子
「孫策…好像在哪裡聽過？」什麼東西閃過腦海，卻又抓不住，既然想不起來，周瑜大也不去想了，拿出家裡帶來的書就開始看。
教室漸漸熱鬧起來，不知何時，旁邊的椅子被拉了開，周瑜也沒去看，聽見上課鐘打了便收起書拿出課本。
一道灼熱的視線讓周瑜很不是自在，旁邊那人已經盯著自己十多分鐘了，絲毫沒有隱藏的意思，就好像刻意要讓自己發現一般，奇怪的是，他的視線並不讓周瑜反感或是生氣，仿若要被看透，無所遁形地讓他有些心慌。
『好好上課。』在課本一角寫下，往旁推了推，本想旁人會抱歉的轉回頭上課，但他到底是錯估了孫策厚臉皮的程度...
『聽不懂，不想聽。』對方竟也在課本上寫上字，十分理直氣壯，正當的讓他氣結。
『隨便你。』周瑜也不想和他爭，寫完便轉過頭繼續上課。
孫策好像又在課本上寫了什麼，不過他已決定徹底無視，就這樣，對方盯了自己一節課。
「周瑜。」沒想他到底是忍不住，下課鐘響後無奈地說出自己的名字。
「蛤？」單音節
周瑜一向是有耐心的，儘管對方不太正常。
「我的名字，孫策同學。」他重複了一次，轉頭看向孫策。
他笑著說自己的名字很好聽，真誠的，不虛偽做作，周瑜彷彿在他的笑容裡看見了微風，具有感染力。
一節下課的交談，周瑜覺得，孫策就是個怪人，還很自來熟地說想和自己做朋友，明明可以拒絕，但鬼使神差的，他只說了
「...隨便你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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